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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7月8日,我與其他13名由上海律協(xié)選拔的參訓律師同仁飛赴華盛頓。這是我第一次去美國,也是自己海外游學計劃的開始。13天的培訓讓我們每個人都視野大開、收獲滿滿?;貒螅傁胗梦淖钟浵逻@段珍貴的時光,希望能為后續(xù)參訓的伙伴們提供些許幫助,也希望律協(xié)的外事活動越辦越好!
一、培訓安排
每天上課時間安排在早上9:30-12:00、下午2:00-4:30,課程較為輕松,課堂氣氛非?;钴S,大家積極提問,與授課老師互動交流。我們一起學習了美國司法制度、公司組織形式、PPP項目投資、并購業(yè)務、破產(chǎn)法、訴訟程序等內(nèi)容,拜訪國際律所,參觀美國最高法院,旁聽法院庭審。
二、點滴記憶
每天的行程都有觸動我心的瞬間,迫不及待與大家分享這些令我印象深刻的細節(jié):
Day 01:國際法學會負責人Bob向我們介紹ILI,以及本次培訓的基本情況,帶著我們熟悉周邊環(huán)境、合照留念,上海律協(xié)代表團全程有序傾聽交流。Bob對我們很是夸獎:“這批上海律師專業(yè)強、英文棒,女律師們?nèi)嗣佬纳疲新蓭焸兗澥矿w貼。”作為中國律師的一分子,能得到優(yōu)秀國際同行贊賞,我真的特別自豪。
Day 02:在美國,聯(lián)邦和各個州擁有獨立的司法體系。各州有權自行制定法律,但如與聯(lián)邦法律相沖突,則以聯(lián)邦法律規(guī)定為準。即便如此,各州仍會出臺與之相悖的法律,以期推動改變社會現(xiàn)狀。對此我深有感悟:或許,夢想的本質(zhì)就是制造意外,世上沒有完美的制度,但有共同的夢想——自由而幸福的生活。而這些不同法律制度的創(chuàng)設,都是為了實現(xiàn)這一共同的夢想而做的嘗試。
Day 03:從“公司治理課堂”到參觀國際頂尖律所“Jones Day”,感受西方百年合伙所的管理藝術。一個律所不僅要有優(yōu)秀的合伙人,還要有良好的合伙人制度。合伙人骨子里面有一句話,叫做票決制。在他們的一言一行中,我們感受到了這家百年強所的合伙人價值,他們無比珍惜律師的職業(yè)尊榮感,同時對法律有宗教般的信仰。
Day 04:下午稅法課的主講人是位猶太律師,他簡歷中“old-friend desk”的介紹深深吸引了我。他的辦公室有張堅固耐用、光澤明亮的桌子,那是父親留給他的,跟隨他停留過許多地方,也是在這位“老朋友”的陪伴下,他安心地處理了一個又一個案件。這件事情對我的觸動很大,一位馳名國際、見識廣博的大律師怎么會對一個老舊物件這么深情呢?后來,我明白了,一名優(yōu)秀的律師,一定對生活充滿愛意,對人生飽含溫情。
Day 05:美國聯(lián)邦最高法院不是一個放大了的地方法院,它的職責是解釋和判定法律,從司法角度對國會、總統(tǒng)進行制約,我在藍天白云下感受到了權力制衡的理性。
Day 06:DC一日游,在一景一物中感受這座城市的精神和力量。從DC窺看美國,到處都是博物館、檔案館,它們以一種平和的方式,溫柔地進入你的心靈,并在你的心靈深處久久駐足。最為震撼的,是它處處都能體現(xiàn)的契約精神。
Day 07:幸福是人類最高級別的意義。周末參觀了《獨立宣言》的簽署地——費城,感受到人類對生命、自由和幸福的追求。申同所立志打造最幸福的中國律師事務所,此次費城之行可謂為申同人的追求找到了國際理論依據(jù)。生命和自由是人類的自然權利,唯有幸福需要我們畢生去追求。
Day 08:實地拜訪國際律所Norton Rose Fulbright,聽律所負責人講解美國律師專業(yè)化和年輕律師的培養(yǎng)。在美國,無論是大所還是精品所,律師的專業(yè)化分工都已非常成熟,一個律師僅能專注于1-2個細分領域,并在各自的專業(yè)領域堅持學習、研究,投入大量精力。而律所對年輕律師的培養(yǎng),更是一種律所文化和核心價值追求的體現(xiàn)。
Day 09:交流期間,正值美國提出對中國加大關稅的時期。從美國前交易代表的嘉賓分享中,感受到美國人對中美貿(mào)易戰(zhàn)的態(tài)度:無論反對特朗普的聲音有多大,無論他們對此多么打抱不平,美國人在是否對中國“不公平”的貿(mào)易競爭采取行動上,還是達成了共識。至于這背后有多少底氣,會不會隨著中美關系調(diào)整而改變,或許只有時間才能知道……
Day 10:到DC Superior Court(華盛頓特區(qū)初級法院)旁聽庭審,內(nèi)心最為震撼的,應該是那位“高高在上”的法官。美國法官不像國內(nèi)的法官那么威嚴,通常年齡比較大,飽經(jīng)世事。他們會和當事人互動交流,像老朋友一樣打招呼,感覺如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醫(yī)生,為每一個生活中遇到困境的人把脈、就診,一一作出暖至人心深處的處理。
Day 11:參觀華盛頓DC上訴法院。上訴法院工作時間是九月至次年六月,七八月份不審案子,得知我們是上海過來的律師代表,工作人員Wille主動提出帶我們參觀:從法庭到會議室再到辦公室,近距離感受美國上訴法院法官的庭審、評議、辦公日常。 最后還遇到Judge Vanessa,她待人親切友好,跟我們聊了她手頭的法律工作,提到她在組織各國女法官交流,希望有更多中國女法官加入。
三、培訓心得
1.關于法律職業(yè)
在美國,要本科畢業(yè)后才能申請讀法學,并在有資質(zhì)的大學法學院三年學習,獲得JD(Juris Doctor)學位(相當于中國的法律碩士),再通過各州組織的統(tǒng)一律師資格考試,方可執(zhí)業(yè)。律師培養(yǎng)體系極為嚴格、法學院學費較為昂貴,這也決定了美國律師收費極其高昂。我們開玩笑說:工薪階層千萬不能在美國生病,沒事兒不要隨便打官司,也不能輕易浪費司法資源。
2.關于職業(yè)形象
良好的職業(yè)形象是律師的有效表達。美國律師非常注意職業(yè)形象,男律師西裝革履、女律師套裝套裙。這一點,我們同去的中國律師表現(xiàn)很好,每天出現(xiàn)時的著裝和儀表,職業(yè)、干練、得體,在外國同行面前做了出色的表達!律師應追求這樣一種狀態(tài):客戶不知道你的職業(yè)時覺得你很棒,知道你的職業(yè)時覺得你更棒!
3.關于法律思維
對外交流,既有本身的好奇,也有自身的使命,我們非??释私庀嚓P制度在美國是如何規(guī)定的。比如,在美國,民、刑案件都有陪審團,他們與法官分工負責,前者負責事實問題,后者負責程序和法律問題。而上訴法院僅審理法律問題,也不會對一審證據(jù)進行重新審查,除非有必要認定證據(jù)在法律上是否充分,這就決定了美國二審敗訴率較高。而這些制度背后,更多是司法體系和法律思維的不同。
向彼岸出發(fā),是為了回歸此岸;探尋他者,是為了反諸己身。律師是一份職業(yè),是法治的重要力量。這份職業(yè)的榮譽感和自豪感,與它所處的法治環(huán)境密切相關;而職業(yè)的成就感和幸福感,總少不了平臺的支撐和陪伴。在美期間,收到《申同人致勝男律師的一封信》,意外之余感動滿滿。一個人的成長,是因為站對了地方,始終相信一個以“活得好”為出發(fā)點的律所,定能帶給人更多的幸福感。愿我們職業(yè)生涯結(jié)束時,只有不舍,沒有遺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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